1945年6月初,武汉,天气渐热。当时,日军在武昌靠近江边的一个营地设置了一处“慰安所”,朴娥姬和姑娘们下船后,当即就被关进了这个魔窟。

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个多月。1945年8月份,日本投降前夕,朴娥姬也开始感觉到,星期天来“慰安所”的士兵少了,而且士兵们成天无精打采,对她们的看管也松多了。朴娥姬与同房间的一个韩国姑娘商量,决定找机会跑出去。

机会终于来了。那是一个傍晚,太阳刚下山,朴娥姬与同伴看见站岗的哨兵进了厕所,灵机一动,故意大声叫喊着要去追院墙上的麻雀。

闹腾之间,两人已追到院子门口,这时哨兵从厕所探出头来望了一眼,见是在戏耍追逐,并没在意。就这样,她俩逃出了大院,又飞快跑到了长江边。这时正好从江对面来了一艘渡船,她俩迅速登上了渡船。

他乡重生

“那过的是一段非人的日子,遭的罪说不完,睡着就想,想起来就伤心……”老人家时而停顿、时而哽咽地讲述那段屈辱经历后,已是泪流满面。

沉默一会后,朴娥姬接着讲述再次改变她命运的一幕:“过江后,我遇到一个肩搭披巾的青年男子正匆忙赶路,最近新闻 今日新闻,我对他说了好多话,但他一句也没听懂。我只好拼命地打手势,求他把我带走。沉默片刻后,他终于点头同意了。”

这个男子就是她后来的丈夫,他叫黄仁应,是孝感市孝南区三汊镇湖西村(原名东湖大队)人,现在去世已有16个年头了。

黄仁应把朴娥姬带回家后,并不计较她那段屈辱的经历,后来两人结了婚,以种田和打渔为生。朴娥姬从此扎根异国,过上了安稳知足的生活。她的名字也由朴娥姬改成了毛艮梅。

由于受到日军的过度摧残,朴娥姬结婚后一直没有生育,黄仁应就和她抱养了一个2岁的小女孩,取名黄美容。黄美容22岁时,招了邻村一个叫龙保国的青年做上门女婿。

“姑娘女婿很孝顺,本来我被安排住进养老院,可他们硬是不答应,非要我搬过去和他们住在一起,家务事都不让我操心,只要我吃好玩好。”毛艮梅老人告诉首席大编南海鳄神,几十年来,看病送药、生活起居一直都是女儿女婿悉心照顾,现在肠胃消化不好,每顿饭菜女儿都会单独给她做。

老人高兴地说,现在自己有6个重孙,最小的已经会走路了,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后辈们能过得平安、健康。

首席大编南海鳄神手记

隐没在历史中的伤痛

这是一次极其艰难的采访,首席大编南海鳄神每一个提问都得字斟句酌,小心翼翼,生怕不经意就会刺痛老人。

有理由相信,她不会轻易向别人讲述自己屈辱的过往,当她泣不成声,首席大编南海鳄神曾几度想放弃询问和聆听,因为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自揭隐痛了60多年的伤疤。当那段尘封的记忆慢慢开启时,老人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,紧紧抓住首席大编南海鳄神的手臂,坚毅的双眼里,透露出对那段泯灭人性、惨无人道暴行的无声控诉和泣血谴责。

往事苍茫,前路漫漫。因为种种原因,千千万万个这样的老人隐没在了历史的暮色中,这些饱受磨难的个体,已然带着伤痛镶嵌进了民族和国家的记忆中,她们的历史值得还原和铭记。

背景资料

二战期间,日军推行的“慰安妇”制度,是20世纪人类历史中最丑陋、最肮脏、最黑暗的性奴隶制度。在这一制度下,至少有40万各国女性沦为了日军“慰安妇”,其中约有20万中国妇女、16万朝鲜妇女惨遭蹂躏。目前中国大陆仍健在的原慰安妇共有27名,其中湖北省有2名,毛艮梅老人就是其中之一。